就在男人抬起刀准备来第二下时,陆凌忽然歇斯底里地哭吼:“许之槐,我好痛。”
“你在哪里,救救我呜呜呜。”
我当然救不了她。
甚至在这危急关头,我发现,我居然对陆凌的眼泪无动于衷了。
以前,我最见不得她哭。
这时,枪声响起。
谢云白倒地。
乌泱泱一群人,包围住准备逃跑的陆展元。
陆凌睁大眼,欣喜地看向来人。
“之槐!”
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。”
为首身着黑西装的人摘下面具。
是小北。
陆凌露出失望的神色,摇着一头乱发着急往他身后看。
“许之槐呢,你叫他来见我。”
“呵。”
小北讥讽一笑,上前照着陆凌的脸利落甩了一巴掌。
“你疯了!”
陆凌大吼。
“是,我是疯了。”
“你以为我今天是特意来救你的吗!
我呸,你做梦!”
小北攥紧陆凌衣领的拳头,用力到发紧,一双眼血丝毕现。
“我苦心积虑替陆展元找到你落单的时候,没想到你和姘头出游,倒是给我送机会了。”
“至于为什么忽然反悔救你——你之前一个小小手术,槐哥一个大男人都能专门到寺庙祈求你平安顺遂。”
“我想啊,槐哥死前就这么一个愿望,我做兄弟的总要替他实现吧?”
陆凌捂着脸,眼泪从圆圆的杏眼滚落。
“你说什么小北,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?”
“我说,”小北轻喘,似乎痛到极致,必须深呼吸几次才能把话说完,“槐哥死了,因为你!”
话落,他甩出一张死亡证明。
陆凌死死盯着纸面。
一双手抖得拿不稳,冷汗像决堤的河水,从她额前滚落,模糊了视线。
她抬起颤到发痛的手,胡乱抹去汗水,看清上面的姓名,整个人如遭电击,猛地卸力松开手。
死亡证明掉落火炉。
化为灰烬。
陆凌手掌拂过面孔,紧紧捂住嘴。
“不可能不可能,一定是你和他联合起来耍我,你叫许之槐出来!”
“我不信,我不信他会死!”
“许之槐为我卖命那么多年,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,怎么可能说死就死!”
“你在骗我!”
陆凌歇斯底里扑向小北,死命捶打他胸膛,忽然晕了过去。